第一百六十一章 他在我怀里,鲜血葬衣-《红唇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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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对他问了句为什么,我只动口型,没有发出声音,我不知道他是否看到没有,他不曾流露一丝动容和反应,直接转身消失在窗口。

    我站在原地闭了闭眼睛,何一池在身后的车内叫我,我抹了一把眼泪,这眼泪什么时候出来的我都不知道,似乎就在和顾温南对视时,莫名其妙就流了下来。

    我转身跑向汽车,纪容恪抱着贺润坐在第二辆的银色宾利里,何一池在驾驶位,他正朝我招手,第一辆黑色车有平躺在后面的贺渠,两名侥幸活下来的手下坐在前面,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冲向这辆车,我拉上车门,将贺渠的头抱起来枕在我膝上,我对司机吩咐开车,他透过后视镜看向后面的纪容恪,良久都没有动,我没有回头,我重重拍打着椅背,“我让你开车你聋了吗!”

    司机被我的暴怒惊到,他立刻发动将车开上公路,为了平稳他开得并不快,全程没有一丝颠簸,受枪伤的人最忌讳颠簸,除了失血过多的危害,还很有可能会把原本插在并不致命地方的子弹颠簸入心脏肺腑,造成回天乏术的悲剧。

    我们到达一中心,纪容恪扶着贺润从后面车里下来,贺润没有受伤,她只是害怕得脚软,经过一路缓解也好了很多,她扒着车门问我哥怎么样了,我说还不知道,她红着眼眶迅速让开一条路,何一池站在门口帮助我把贺渠从车上搭下去,整个过程我们都很小心,没有让他触碰到任何地方,早在等候的大夫和护士将贺渠抬上专用担架,一路飞奔冲进医院。

    我整个人已经懵了,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和理智,就傻傻在后面跟着跑,一路上跌跌撞撞,碰到了几个人都记不得,大脑一片空白,连波动的雪片都没有,就是一片白。

    大夫在过道简单检查了贺渠伤口,他问了血型,贺润肯定说是,大夫告诉护士准备800血浆,他们一阵忙乱后,贺渠被立刻推进手术室,大夫跟在后面反手要将门关上,原本呆滞的我忽然间反应过来,我立刻扑过去,两只手挤入门缝死死撑住,大夫被我过激举动吓了一跳,他赶紧松手,防止我被门缝夹断指骨,我朝他哀求说,“让我进去吧,我进去跟他说说话,他可能会熬过去。”

    大夫蹙眉,“这怎么可以,你难道没有做过手术吗。不允许有家属在旁,而且我们会给他打麻醉剂,他是听不到你说话的,他会没有意识陷入熟睡。”

    我不断哀求他,可他根本不通融,我双腿一曲几乎跪在地上,何一池从背后走过来将我扶住,但我身体还是不断无力的下沉,我哭着说求求你了,大夫见我这样悲痛,他脸上闪过一丝动容,他对我说,“手术中途会有护士进出输送血液,可以对你简单通报一下情况,这是最大的底线。医院有规定,抱歉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沉默将我朝后一推,何一池拉住我退了半步,我看着眼前手术室大门重重关上,里面拉起蓝色门帘,将最后一丝模糊的光线也盖住。两扇门最上面亮起红灯,我盯着手术中三个字整颗心都在这一刻揪起来。

    我真怕,这种怕比当时纪容恪死讯传来还让我崩溃,如果贺渠死了,因为替我阻挡子弹死了,我怎么对强势的贺家交待,贺渠是独子啊,他是贺归祠唯一的男丁唯一继承家业的血脉,我怎么还能活得下去。这份罪孽太重了,重到哪怕我苟且偷生,也会压得我一辈子喘不过气释不了怀。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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