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一章 他在我怀里,鲜血葬衣-《红唇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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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九叔扫了一眼从楼梯口下来的纪容恪,他抱着不断哭泣的贺润,她身上盖着纪容恪的黑色大衣,一张娇俏的小脸十分苍白,似乎是被吓得不轻,她看到这里这么多人,还有许多尸体和血迹,她哭得更厉害,将脸埋在他胸口不敢抬头。

    九叔一本正经拍了拍顾温南肩膀,将他衣服上的浮沉掸去,“你功夫精进不少。”

    顾温南说,“都是义父教得好,您在我身上呕心沥血,我怎么敢不思进取。”

    九叔笑着点头,“再有几个月,打过容恪是毋庸置疑了。九龙会只要撑到那一天,温南,义父就把大权交给你,你可不要让我失望。”

    顾温南回头看了一眼抱着贺润冲到我旁边的纪容恪,他抿了抿唇,“我未必打得赢师哥,但至少我不会输。义父也说过,师哥是几十年难遇到的骨头,我资质平庸,只能不断磨炼。”

    九叔笑而不语,他眼中对顾温南十分赏识与怜爱,同样都是义子,可顾温南与霍砚尘从九叔这里得到的感情却天差地别,霍砚尘更像是一个名义上的义子,是九叔利用的工具,而顾温南是他事实上的义子,得到了方方面面的关注与照顾。

    不得不承认,顾温南确实比霍砚尘还要更出色,得到更多赏识也在情理之中。

    此时楼下十几辆车从公路方向急速行驶过来,停在南门和东门,九叔看了一眼,他对顾温南吩咐,“我带人回九龙会,让右堂主到局子走一趟,摆平这件事,你留在这里处理后续。”

    顾温南鞠躬送九叔下楼,大批保镖随在身后离开了场楼,始终埋首在纪容恪胸膛的贺润在脚步声离去后胆怯抬起头,她看到许多人都散了,苍白无措的小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,她这才发现在我怀中昏迷过去的贺渠,她起先以为自己看错了,当她认出确实是贺渠后,她眼睛才干涸的泪雾再次泛起一层,她声音哽咽着叫了一声哥,贺渠没有任何反应,她立刻捂住嘴巴哭出来,她问纪容恪怎么办,哥哥是不是死了,我拿起一把枪朝她身上狠狠扔去,正好砸中她膝盖,她声音戛然而止,我盯着她说,“不要说死这个字。”

    她怔了怔,立刻用力点头,可眼睛里的泪却大朵大朵滚下来,何一池将贺渠从我怀中接过去扛在肩头,他焦急说,“先送医院,不要再耽误!”

    他虽然很急,但脚下却十分平稳,没有丝毫晃动,贺渠在他肩头一动不动,我小跑着跟在身后,不断试探他鼻息,我察觉到他的呼吸仍旧平稳有力,我忐忑不安的心才稍微收了收。

    我们走出大楼,我脚步倏然顿住,我感觉到有一缕视线在背后追随凝视着,我转身仰头看向四楼,顾温南在空荡的楼内长身玉立,他靠着窗子,有些孤独。

    白色衬衣在阳光照拂下闪烁着柔和的波纹,他裤子上有血,暗黑色的,手腕也受了伤,像是铁链割破,很坚硬的一道伤口,他也在垂眸看我,不过他刚才不是看我,是在我看他时才将目光移过来,我们隔着几十米的空气凝望对方,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勾起一丝笑,那笑容恍惚还是昔日为我治病听我聊心事的顾温南,温柔宽厚,干净清爽。可画面一转,我回过神来,视线里的他还是那张脸,却蓦然沾满了血腥与残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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