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二章 他指尖颤抖,猜到了我放弃-《红唇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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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目光落在我腹部,“怀孕了忍一忍。”

    我下意识看向躺在椅子上的贺润,她身上盖着纪容恪的黑色大衣,看上去娇小玲珑,她闭目安详睡着,微微开阖的红唇一动不动,似乎听不到一切,我抚摸了一下肚子,我感觉到隆起了一些,算算日子,也快两个半月了。

    我抬起头凝视着纪容恪的眼睛,他眼底有一丝风尘仆仆的疲惫,下巴上滋长出了许多坚硬的新胡茬,我蓦然想到在我陷入最大危机时,他正和顾温南打得你死我活,一心想要解救身为他妻子的贺润,而不顾生死扑向我的却是与我才认识不久的贺渠,他在那样关头没想过他同父异母的妹妹,他只想到了我,只在乎我是否平安,我也是普通女人,我会扮演坚强,我会伪装脆弱,可我也深深渴望着一个男人把我当成全部,可以光明正大冲向我,将我保护在他宽大的羽翼之下,不需要受到世俗流言的谴责,为我遮风挡雨。

    我承认我嫉妒,不管在什么时候,只要我与贺润同时陷入危险,纪容恪的第一选择永远都是她,也许他心里会倾向我和孩子,但名分与婚姻辖制了我索要的资格,我只能捡起来她不要的,她剩下的,当成宝贝一样感恩戴德,每个人的心境都在慢慢发生变化,当我感觉到孩子在一天天长大,当我每天提心吊胆于贺润会不会忽然宣布她怀孕了,纪容恪欣喜的抱起她,笑着说我要做爸爸了,贺家张灯结彩,迎接这名正言顺的小生命,我该去哪个角落黯然神伤,对我肚子里的孩子说对不起。

    当我看着其他丈夫陪妻子产检,陪妻子构想婚姻的每个细节,我却像一颗见不得光的石头,被埋在深宅大院高墙之中,我也会反复问自己,这样的日子什么是头。

    贺润如果活到八十岁,我是否一辈子都要活在她的阴影下,等到我死,孩子没有父亲,我没有丈夫。

    纪容恪那天质问我,他没有承诺不代表永远给不了,我从没有相信过,他说什么都无济于事。

    可他所有能给的,所有我最想要的,都已经被冠上了贺润的痕迹,多少这样痴傻相信的女人,最后都被现实击垮,变成一个疯子。

    我也痴傻着,我不言不语不声不响,可我始终固执着在痴傻的牢笼里守着我重见天日的祈盼,当今天我抱着奄奄一息的贺渠,看着从楼上冲下来的纪容恪,贺润就在我最想要的怀里,霸占着我最爱的男人,她脸上满是泪痕,但我仿佛看到了泪痕背后属于妻子的优势和权利。我终于顿悟,我早已被这份世俗所不容的婚外之恋判处了无期。

    可我不是那个第三者,贺润才是,她用她傲人的家世打败了我,将我驱逐出去。

    我空洞的目光在这一刻阴狠的动了动,我右手仍旧举在唇边,维持拿烟的姿势,我深深呼出一口气,歪着头呓语般说,“贺润看到你哭了吗。”

    纪容恪不知道我怎么突然问这句,他盯着我看了片刻,“哭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抱她时候,她喊了你什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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